
韓洪,筆名“韓鴻”,1987年就讀于重慶師范學院中文系漢語言文學專業。現為電子科技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副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教育部“新世紀優秀人才”,首批全國廣播電視和網絡視聽行業領軍人才,四川省學術與技術帶頭人,電子科技大學“百人計劃”入選者。
蟄伏 在逡巡中捕捉風的方向
十七歲進入重師中文系后,新的航道讓韓洪忽然失去人生方向,無可奈何地陷入了青春的迷茫期,他笑稱“上課時夢游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要多”。二年級期末,他再一次陷入不知所往的恐懼和凄惶之中——感覺到世界之大,竟然找不到一處可以安放青春的臺階。在極度郁悶和無聊中,韓洪考慮如何給青春一個交待——就像《燃情歲月》中的男主角,心中始終蟄伏著一只咆哮的熊,在逡巡中捕捉風的方向。
在同學們眼中,韓洪消失在重師熙熙攘攘的校園,大隱于重師后面的山坡上。在中文系混跡的同時,還沉浸在英語世界里,從早到晚。《大學英語》四本教材被他從寢室的燒烤燃料中“搶救”出來,圖書館最新的《泰晤士報》他會一期不落,同學們的收錄機也因為他而故障頻頻——他甚至還跑到外語系和川外蹭課。
再次回憶起這段光陰,韓洪說道:“重師給我的,是一個走出青春迷惘的地方——雖然只是在中文系的三層小樓和校外的后山之上。我感激重師,給了我足夠的寬容,讓我領著自己趟過黑暗,一步步一點點地發現了光亮和希望。”那年大三的他,六點鐘就點起蠟燭,走進中文系那個充滿歲月感的老舊木板樓的某間教室,打開書本……
轉折 一張五十元的外匯券
中國古典文學的熏陶和英語自學讓他獲益良多。當談到如何從重師學子一路成長為傳播學界的知名學者,韓洪的思緒再次飄回了1992年的故宮:“許多年過去了,還是忘不了在北京故宮里遇到的兩個美國老太太,步履蹣跚,茫然無助,她們與旅游團走失了。惻隱之心讓我把這兩個迷路的老太送出了回廊曲折的故宮。在分別時,其中一位老太太固執地塞給我一點東西。我在疑惑中打開——是一張五十元的外匯券……”
事后,韓洪便利用寒暑假在北京為外國人當導游打零工。回憶起這段時間,他說:“外語學習和扎實的漢語言文學功底,讓我輕松讀研、攻博、做博士后,直至與著名學者Arvind Singhal老師相識、合作,直到今天從心所欲地做想做的全球化思考與本土化行動的傳播學研究。”
征途 和學術神交的愉悅
在媒體行業中工作十余年,韓洪毅然決定遵從內心詢喚,回歸學術界。他開創了國內跨喜馬拉雅地區新聞傳播史研究,為我國涉藏地區的長治久安和藏文化傳承作出了重要貢獻。
2005年,韓洪在11年的媒體務實中倍感厭倦,他做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減法”——年近35歲的他在別人的不解與瞠目中辭去待遇不菲的工作,從四川電視臺到收入減半的電子科技大學從頭再來。
韓洪的研究在國內似乎一直是“劍走偏鋒”——他不愿困守書齋妙手著文章,而喜歡潛入深厚的社會底層做實證研究。行于江海之上,學術濟世的念想也未曾須臾忘身。他關注問題,也不回避主義,一直在“傳播與社會發展”(communication for social change)的主題下經營自己的學術空間。
韓洪喜歡求真的學術。他說“我喜歡學術,因為學術的本質是求真,而求真沒有止境。”他在全球化的學術交流中,在學以致用的踐行中發現真問題,掌握真方法,探索真規律。行動研究成為他感知和實現自我存在的一種重要生活方式。
大學時期,韓洪常常一個人到烈士墓行走。那些以“失敗膏黃土、成功濟蒼生”為念的死士,為了信仰不惜放棄沉重的肉身。那些有理想的人身上表現出的神性,讓他景仰。而學術在他身上,已然具有信仰的力量,像一種沒有目的的目的性,引導著他人生的路向。他說“其實我心里知道,我的這種生活方式,從重師開始。”